文化宫二十多年前的电影放映厅里,挤挤插插坐满了文学青年。台上,有位著名作家像布道一样高谈阔论,大谈文学创作。会场上很静,偶尔从哪里传来一两声咳嗽,好像都会惊扰人们渴望的眼神及纤敏的神经。大家尽力屏住气息,不想漏掉一句“真知灼见”。
粉碎“四人帮”不久,人们压抑了很多对那个时代的反思,急需一种排解的手段,文学无异于最直接最便捷的方式。许多青年人,集聚到以培养群众创作队伍为目的文化宫所办的文学团体,欲在这里寻找到一对能起飞的翅膀,也就不足为奇了。
那一时期,因为文学创作而改变了人生,从工厂、农村挤入报社、文学创作界或政届的屡见不鲜。不像现在,是个会写字的都能在浩如烟海的网络平台上发文章,即使出了几本书也只能算做写手,什么也改变不了,更别说以此作手段,敲开理想的大门了。现在人们在网络里发文章,除了一些想以此博出位的,大多数人还是为了排解工作与生活所带来的压力。
前排的角落里,有位青年抽烟的样子很特别,烟卷像接着卷烟厂的流水线,一根连着一根,他的周围烟雾缭绕。趁工作人员走上讲台给作家倒水,他悄悄离开座位,走到看上去像高中生的一个女孩儿面前,耳语了几句。女孩儿虽然脸涨得通红,还是跟他从会场上溜了出来。
她上身穿一件白色上衣,下身着一件蓝色的背带牛仔裙,乌黑的头发拢成一条马尾,在脑后一甩一甩的。圆圆的脸上白里透红,猫猫眼上的睫毛很长,扑闪扑闪的像会说话,不笑也像笑的,清新得让人不能不为之侧目。
“白玫,我带你去海河边照相去!”男青年望了她一眼,不露声色地说,镜片后的眼睛分明在笑。
女孩儿站住了,歪着头,脸上充满了好奇:“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?你是谁?”
“我叫路一鸣。我在报上读到过你的一首小诗,从创作室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