菊叶破涕为笑。

“菊叶，你笑起来真好看。”时涌泉抚摸着菊叶的小辫子说：“听话，好好念书，等我修完水库回来，还和你在一个班，咱俩一起念高中、上大学。”

“上完大学呢？”

“咱俩在一个学校当老师，像你妈妈一样，教出一大群学生。”

“再以后呢？”

“再以后——”时涌泉思索着。

“你快说呀？我就是要听你说嘛！”菊叶拉住时涌泉的胳膊摇晃着催促。

时涌泉调皮地一笑：“再以后——我披着红，戴着花，抬着花轿到你家，吹吹打打放着鞭炮把你接进俺的家，先叫爹，后叫妈，来年生对胖娃娃。哈哈哈哈！”

菊叶羞涩地捂住脸：“你真坏，不跟你玩了！”

时涌泉呵呵笑着：“这是三元爹唱的戏词！”

菊叶歪脖问：“涌泉哥，以后要是咱俩不在一块了，你还管我不？”

时涌泉毫不犹豫地说：“管啊，我要管你一辈子！”

这时，村里传来急促的敲钟声。

“去修水库的人集合了，我得赶紧走！”时涌泉站起身撒腿就跑。

菊叶急切地喊着：“涌泉哥——”

“菊叶，菊叶，我在这儿！”病床前，时涌泉紧紧攥住菊叶挥动的胳膊。

菊叶慢慢睁开了眼睛，面前晃动的是时涌泉模糊不清的面孔，她梦呓般呢喃着：“涌泉哥，你没有去修水库？”

石榴不解地问：“妈，你糊涂了？修什么水库呀？”

时涌泉说：“菊叶，是做梦了吧？”

菊叶没吭声，痴痴地看着时涌泉，那个少年时代的面孔和眼前的面孔重叠、分离，越来越清晰：“涌泉哥，真的是你？”

时涌泉微笑着点点头：“菊叶，你的手术很成功，很快就会好起来的，我要看着你健健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