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涌泉接过二胡抚摸着，泪水一下涌出了眼眶。

牛二愣家，菊叶房间内，正面墙上显赫位置挂着个镜框，里边装着菊叶年轻时的半身照片，那年月没有彩照，照片上的颜色是点上去的，绿格格褂子白衬衣，两条长辫上扎着蝴蝶结，红扑扑的脸蛋上荡漾着灿烂的笑容。脸色苍白的菊叶躺在床上，空洞的目光注视着照片上的倩影，似在回忆着美好的往事。

石榴气喘吁吁地跑进屋，脸上带着喜色：“妈，涌泉叔回来了。”

菊叶两眼一亮，苍白俊俏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渴盼，她急切地又追问一句：“你涌泉叔真的回来了？”

“嗯。”石榴使劲点点头，“刚才我在街上看见涌泉叔正挨家挨户帮老五爷收农业税，说不定一会儿就到咱家来了。”

菊叶下意识地往窗外看了一眼，有些慌乱地说：“石榴，快去告诉你涌泉叔，钱凑够了就送过去，千万别让他到咱家来。”

石榴不解地问：“妈，这是为什么呀？”

“不为啥，让你去就快去！”

石榴坐在了床边：“妈，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一直放不下涌泉叔，可他每次回来，你都躲着他，你为什么就不敢和他见一面，不敢和他说说心里话呢？”

“小孩子家懂什么呀！”

“妈，我已经长大了，我知道你有一肚子苦水，你就和涌泉叔吐出来吧。”

“你这孩子越说越不像话！”菊叶生气地转过身子。

“妈，你不想让涌泉叔来咱家，我陪你去他家找凌云婶给看看病行吧？”

菊叶叹了一口气：“妈都是一条腿迈进鬼门关的人了，不想再给别人添麻烦。”

石榴劝说着：“凌云婶人可好了，她每次回来，村里好多人都找她看病，她对谁都很和气，从不嫌麻烦。”

随着一声重重的咳嗽，牛二愣进了屋。显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