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……查察覆船之事,竟不至事发之地,这是何道理……”
楚天冷声道,目光与葛涛交接,已是杀机四溢。百万石官盐,关乎多少人的生家性命,可下察之官员,竟如此草率,实在该杀。
葛涛心神一颤,楚天眸中杀机之盛,让这个七境之武夫亦十分不安。
楚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,将杀意压下,道,“如此说来,是因护漕饷银为厢县衙门所扣,而厢县隶属凤来郡,故兄台来此,以求一个公道?”
刘二惨然一笑,道,“公道……哪里有什么公道……朝廷派下之官员,本为查察运盐官船船覆人亡之缘由,可这些官员并未到厢县,亦未到南凤渠,小的听说,倒是曾有官员到过天阳县,因南凤渠中有一段隶属天阳。官员并未查渠,亦未问话,可终究是要向朝廷禀告此事,不然定然交不了差。于是,这些官员竟将此事推到南凤渠沿岸的漕户身上,道是运盐之船之所以会船覆人亡盐无,乃因沿岸漕户为贼,谋划之下,劫运盐之官船。因此,南凤渠沿岸诸多漕户足有上千人,皆为官府抓入大牢,严刑拷打,有不少漕户禁不住折磨,只得将莫须有的罪名顶上……恩公你看,小的曾经已被抓入大牢,这,便是在牢中留下之伤……”
说罢,刘二将衣袍掀起,只见其身上疤痕密密麻麻,有刀斧之伤,亦有烧伤烫伤。
楚天眉头已皱成一个川字,怒气涌入心海,实在难以想象诸多的漕户于牢狱之中受了何种折磨。
“该死……”
楚天一拍桌案,冷冷道。
又闻刘二道,“能从牢狱中走出之人少之又少,南凤渠沿岸本有两三千户人家,可如今,却已不足百户……小的之所以会在凤来,却非是到凤来郡状告厢县之人,因在下知道,扣护漕饷银,抓沿岸漕户,这凤来郡之官员亦参与其中。否则一个小小的县令,又怎会如此胆大包天?且不说厢县,那天阳县令萧非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