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摆宴,而且没一点灯火,敢情是要客人摸黑吃喝。
傅天豪胸中雪亮,脚下却是停也没停地仍往前走。
艺高人胆大,他不怕什么,不怕谁,他现在是一个人。
半里多距离,在他的脚下是走不了多久的,没多大工夫他便到了“三官庙”前。
“沙河镇”里传来了梆柝声,恰好三更。
里外静悄悄的,没一点儿亮,也没一点儿声息。
站在,“三官庙”前打量这座,“三官庙”不小的一座,可是东边围墙缺了口,西边围墙塌了一块,门上的横匾不见了,两扇门只剩了一扇,门头上跟墙头上都长了草。
显然,这座“三官庙”是久绝香火人迹了。
傅天豪提了一口气,面对那漆黑的庙门里发话:“傅天豪如期赴约,直隶道上的朋友请现身说话。”
只听“三官庙”里响起一个阴恻恻的话声:“傅爷真是信人,来得不早不晚,做主人最欢迎这一种客人,我们候驾多时了,酒宴摆在庙里请进来吧!”
话声很耳熟,一听就听出那是姓郝的瘦汉子话声。
傅天豪双眉一扬,道:“傅天豪进来了.人生地不熟,加以伸手难见五指,请哪位朋友指点路径。”
话虽这么说,他却没等里头有人答话,便提着行囊大步往那漆黑的庙门走了进去。
进庙门眼前一片漆黑.一时间目难视物,傅天豪不用两眼用耳朵,用他那敏锐的听觉,一步一步往里走去。
走着走着,他忽然觉得脚下踢着一样东西,像踢着了一根半悬空,拦在路上的绳子,很细的绳子。
他马上就觉得不对了,心里警兆刚生,倏听头顶上传来一声轻响,无暇多想那是什么,脚尖一点地,提一口气往前窜去。
耳听身后“噗”地一声轻响,跟突然间下了一阵骤雨似的,又像一包砂从上头洒落了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