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阵步履声刚自远去,一阵沉重雄健的步履声又由远而近,及门而止,陡听门外响起个豪壮话声:“海青告进!”
青袍人一边踱向书桌,一边应道:“你这是存心与我生气,你哪一次告过进?进来!”
“御书房”里,大踏步走进了一身天蓝色长袍、外罩团花黑马挂的海贝勒,他一进门便道:“今宵与往日大不同,今夜您有客,我怕不方便!”
走到桌旁,青袍人转过了身,瞧了海贝勒一眼,道:“难道你这时候进宫是找我呕气的?你自己睁眼瞧瞧,客人在哪儿,哪来的什么客人?”
海贝勒环目炯炯,淡淡说道:“我来的时候正碰见,客人由偏门出了‘干清宫’,我依稀看见背影,似乎是位女客人!”
这种话,要换个人,天胆也不敢说,既是对皇上,又未撞个碰面,那还不得过且过算了。
可是这位莽贝勒直愣愣地毫不留情!
青袍人脸一红,既窘又尴尬:“噢,你看见了,看见了就好,坐,坐,先坐下谈!”
海贝勒没坐,却忽地侧顾右壁,挑起双眉:“谁在密室里?”
青袍人神情一震,忙道:。“是舅舅,是舅舅!”
雍正的舅舅,该只有一人,那就是当初把康熙遗诏:“传位十四子”,改为“传位于四子”的隆科多!
海贝勒没再多说,只瞪着一双环目望着青袍人!
青袍人大有不安之色,转个身坐在了书桌前,有意避开话题,没话找话地道:“这么晚了,你进宫来干什么?”
海贝勒道:“好几天没进宫了,来给您请个安!”
青袍人皱眉说道:“你什么时候学了规矩,这么懂事了?你这个安,不请也罢,我受不了,说实话,别招我生气!”
按说,他现在有意避开话题,海贝勒说请安,他该乐得顺水推舟,不该问,可是他不问心里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