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毅含混地“哦”了一声道:“是么?”猛然睁开了两眼,身子一挺离开了树干,霍地转眼望着惨白脸,惨白脸抬手捂住了他的嘴,道:“杜爷,小声。”他手放了下来。
杜毅一点就透,忙朝那边望了一眼,然后急急说道:“你说他是谁?”
惨白脸道:“费慕书,当年的大响马,前些日子在辽东越狱的费慕书,您听说过么?”
杜毅的脸色顿时似乎也有点白,道:“真的,你没认错?”
惨白脸道:“当年我见过他一面,只那一面就够了,他一个人,一把剑,没几个照面,不可一世的燕山七狼全躺下了,他身上连一点儿血腥儿都没有。我绝不会认错人,我要是认错了人,您可以把我的眼珠子掏出来。”
杜毅两眼发了直,道:“弄了半天原来是他,那就难怪了,这么看毁赵麻子跟丁秃瓢儿的一定是他。老纪,你敢不敢去看看他马鞍旁那个革囊里有没有东西。”
惨白脸有些怯意,道:“这个……”
杜毅为人机灵,马上转移话锋道:“算了,毁赵麻子跟丁秃瓢儿的是不是他,并不能证明他是不是费慕书,你坐这儿别动,我去禀报师爷一声去。”
他站起来跟个没事人儿似的走向姓姚的瘦老头儿,到了姓姚的瘦老头儿身边,他往下一坐,低低叫道:“师爷,师爷。”
姓姚的瘦老头儿没动静,敢情已经睡着了。
也难怪,旅途劳累,在车里闷了一上午了,碰上这么凉快地地下车一歇,搁谁谁也困。
杜毅伸手摇了摇他,又叫了他两声。
瘦老头儿有动静了,嘴动了几动,含混地道:“等会儿再走,咱们又不急。”
杜毅忙接口道:“不是催您走,我来禀报您一件事儿……”
瘦老头儿一皱眉道:“什么事儿非在这时候说不可?等会儿再说会憋死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