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手:“八弟,摆上吧!”
岑非没出声,探怀摸出火折子,点了香,燃了烛,一一摆在欧阳畏墓前,然后又烧上冥纸。
纸灰飞扬中.只听贾玉奉喃喃说道:“欧阳畏,那日我兄弟是奉命行事,今夜我兄弟也是奉命行事,冤有头,债有主,你怪不得我兄弟,要怪你该怪……”
话声至此,忽地机伶一颤,住了嘴。
侧过头,改口说道:“八弟,你不说两句?”
岑非耸了耸肩,道:“我要说的,三哥都已经说了,用不着我再说一遍了,他要是泉下无知,说也没用,他要是泉下有知,人是咱们两个杀的,手上沾血的是咱们两个,这仇比三江,恨如四海,就是请高憎超度也消不了,何况咱们还要……”
笑了笑,住口不言。
这番话,他说来轻松,可听得贾玉丰莫明其妙地直打冷战,头皮发麻,心里直冒寒气。
往日杀人不眨眼,双手沾满了血腥,多少年来,他根本没把它当回事儿,可是今夜他却有了怕意,而且是恨不得立刻掉头离开这地力方。
这是什么道理,连他自己都不明白。
也许,这一次,他下手太绝,做得太狠。
或者,冤魂在侧,他今夜报应当头。
岑非话落,贾玉丰没有答话,岑非转头看了他一眼,“咦”了一声,突然嘿嘿长笑:“三哥,你脸色青白,额头见汗,怎么回事,莫非……三哥,看来岁月不饶人,咱们确是老了,往日那威风、那煞气、那铁胆豪情已不复如旧!往日咱门也从没眨过眼,而如今……”
话锋倏顿,变成了一阵嘿嘿阴笑。
贾玉丰一声自嘲苦笑,摆手说道:“八弟,少说两句,是时候了,动手吧!”
岑非嘿嘿笑道:“欧阳畏,要找你找我,可别找我三哥……”
双掌猛抬,向着欧阳畏墓头就要插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