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次了,我根本不承认他是我的弟弟,我们陆家没有这样的子孙,你老人家要是再胡言乱语,别怪孩儿太绝情无礼!”
余音绕耳未竭,白如银哭声已起,凄凄戚戚的说道:
“孩子,我的好孩子,你不必对为娘的发这么大的脾气,最好动手把娘一掌劈成肉泥吧。娘对不起你,对不起你爹,更对不起你们陆家,但是,千错、万错,都是为娘的一错,你弟弟是无辜的,我求你手下留情,饶他一命。为娘能在临死前见到我儿,已经心满意足,再也不敢企求什么,但愿我儿能顾念母子之情,放他一条生路,孩子,娘求你,求求你千万别杀他……”
说到这里,已是声嘶力竭,只有磕头像捣蒜,对自己亲生的儿子叩头不停。
她,一面磕头,一面泣求,声悲韵戚,字字血泪,感人至深,头发散落在双肩胸前,双眼红肿昏花,却一直凝视不瞬,泪珠顺腮而下,和胸侧的鲜血融合在一起,再也分不清哪一点是血?哪一滴是泪?满月似的脸上,笼罩着一层凄愁之色,颤颤抖拌的跪在地上,望着亲生儿子陆正平,显得是那么颓丧,那么悲苦,那么可怜!
这种神色,这种言语,再加上彼此的这种关系,有心人见之定当一掬同情之泪。
可是,陆正平却昂首望着屋顶,浑如不觉,母亲的哭求丝毫也打动不了他的心。
猛可间,陆正平霍然怒吼一声,声若洪钟似的说道:
“娘,你这是干什么?你这是干什么?再对孩儿磕头不止,我就自杀在你老人家的面前!”
说至悲痛之处,忍不住热泪夺眶而出,匕首转而对准自己的胸口。
白如银先是怕正平伤害毒郎君,现在见正平如此,又怕他真的情急自戕,可怜她一片慈母心,两边为难,忙起身扑过来说道:
“孩子,快把刀子拿开,别对准自己的心口,你要把娘吓死了……”
陆正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