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娥舒卷长袖,曼声歌舞道:“劝君莫惜金缕衣,劝君惜取少年时。有花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,空折枝——”她入宫多年,此技久已不弹,此时重新歌舞,更令真宗有旧梦重温的感觉。
余音犹自袅袅,真宗一杯暖酒下肚,拍案道:“好,好一个有花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!卿歌得好,舞得更好!”
刘娥一挥袖,挥退宫娥们,走到真宗面前跪下低低地道:“三郎,我求你一事?”
真宗轻抚着她如玉一般的脸庞,柔声道:“你是不是也舍不得朕,你是不是也要求朕不要走?”
刘娥眼角一滴泪水欲坠未坠,仿佛明珠含露似的,更增娇艳:“小娥舍不得三郎,可是三郎是属于国家,我不能劝三郎为我留下来。因此——”她跪退一步,端端正正地磕下头来:“臣妾请求官家,允许臣妾随官家一起出征!”
真宗浑身一震,一把拉起刘娥:“小娥,你说什么?”
刘娥直视真宗:“我要与你一同出征!”
真宗猛地一把抱住了刘娥,颤声道:“小娥——”忽然定下神来,将她推开道:“不行,沙场无情,你一个弱质女流……”
刘娥退后一步,毅然道:“三郎到哪里,小娥就到哪里。”她急道:“你要怕带个宫妃是累赘,我可以扮成服侍的宫娥内侍,甚至扮成卫士亲兵都成!”她越说越急,拉开梳妆台拿起一把剪子道:“臣妾愿剪发明誓!”说着,一咬牙抓起一把秀发绞了下去。
真宗见她拿起剪子,就已经扑了过去,此时连忙抢下剪子。饶是如此,也已经剪落一茎长发,但见丝丝缕缕,随风飞扬开来。
真宗又痛又气:“你、你这糊涂丫头,兵凶战危,你真的就不怕吗?
刘娥抬首望着真宗微微一笑:“三郎不怕兵凶战危,小娥也不怕兵凶战危!”她软软地伏在真宗怀中道:“我只怕你丢下我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