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:“我这可不是作诗,竟是跟人抢东西似的。” 他怔怔地看着我,我在他的耳边低低地道:“你不知道你这样子,比方才斗鸡似的骄傲样,可爱多了。” 然后就慢慢地看着,一团红涨自他的脸一直烧到他的耳根脖子去,我大笑一声,转身便走。 他追了上来,期期艾艾地:“你、你是谁?” 我诧异:“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?” 他怔住:“我知道,我什么时候知道……” 我微笑:“普天之下,可有第二个女子,能以流杯池为题,在瞬间做出这二十五首诗来吗?” 瞬间他的表情如被雷殛:“上官婉儿?” 我不再理他,这样的男人,这样的事情,在我的生命中,并不鲜见。 他,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。 这些时日影响着我的心情的,是裹儿那个丫头。 安乐公主一身黑衣,在大明宫中宛如幽灵般出没,眼中闪动着疯狂的光芒。武延秀出殡的那天,她哭得昏了过去。此后阿韦与我费心选了多少美男子,也不能使她开颜。只有“皇太女”这三个字,才能让她的眼中闪出兴奋的光芒。 那一日我去见阿韦,在宫室外听到那尖利的女声:“我恨父皇,他要是早立了我当皇太女,延秀就不会白白送命,我就不会做寡妇。母亲,阿武以前叫我们受过的苦,你都忘记了吗,你就这样忍气吞声。父皇不肯立我作皇太女,母亲要给我作主。阿武能做皇帝,母亲为什么不能做女皇帝?” 阿武,她们在背后这样称呼武皇,内心里对这个名字仍有着强烈的恐惧和向往。越是这样,却越是要装着不在乎。 我不明白,阿韦也不明白,象武延秀那样的男子要多少有多少,为什么象裹儿这样的天之骄女,却对他死心塌地,哪怕是他已经死了。或许,我和阿韦,从来没有过任性的年少轻狂时期,从来没有不顾一切地爱过。 然而,以前的裹儿,虽然骄纵却仍不失为一个天真可爱的少女,如今的裹儿却因为她死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