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将这张骄傲的脸折服在我的面前,不由地轻笑一声,拂柳缓缓走了出来,曼声吟道:“登山一长望,正遇九春初。结驷填街术,闾阎满邑居。斗雪梅先吐,惊风柳未舒。直愁斜日落,不畏酒尊虚。” 我不看他们一眼,自顾转身而走。 背后急促的脚步声追来,我微微一笑,并不停步。方走了十余步,就见李隆基已经拦在了我的面前:“夫人请留步!” 我含笑、抬头,他的脸似红了一红,道:“你不过是取巧罢了,听我们谈论了这半日,早就想好了。” 我浅笑:“那么,我便不取巧,由你指定一景,我即兴而作。” 他再指一景,我再吟。 或许是今日的阳光太明媚,或许是眼前的景物太美,或许是刚才的美酒在发生作用,又或许是眼前这双闪闪发亮的眼睛。我今日竟文思泉涌,不曾有片刻的停滞。只在这流杯池边,他随手一指,我便可随口而出:“暂尔游山第,淹留惜未归。霞窗明月满,涧户白云飞。”“瀑溜晴疑雨,丛篁昼似昏。山中真可玩,暂请报王孙。”“书引藤为架,人将薜作衣。”“志逐深山静,途随曲涧迷。”“跂石聊长啸,攀松乍短歌。”“石画妆苔色,风梭织水文。”“放旷出烟云,萧条自不群。”“莫怪人题树,只为赏幽栖。” 我越吟越快,他的脸色越来越红,眼睛却越来越亮,他的眼神是炽热的,象有一团团的火苗在跳跃。他是那么的青春年少,他不知道,引发我文思泉涌的,不是眼前的美景,而是因为他越来越闪亮的眼神。 流杯二字做不好吟诗的题目吗?我就这样倚着流杯池边,看着他手指随手乱指,一口气吟作二十五首诗赋。到后来他已经完全地呆住,眼中已然全是折服,再不见半点骄傲。 一口气吟完见他呆如木鸡,口中干渴已极,忙抢了他手中的酒盏一口饮下。他如梦初醒忙再倒了一杯酒,我就他手中喝下,饮得急了一口呛住狂咳。见他似吓着了又欲上前却怕造次的样子,我喘过一口气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