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绣的一幅蔓草龙虎纹的绫罗绣品割裂成了碎条。
这绣品原是她断断续续绣了几个月,欲为秦王驷做一件骑射之服的。此时采绿见她割了此物,吓得忙来抢夺,却是已经来不及了,吃惊地劝道:“良人纵然有气,也莫要拿这个来撒气,数月辛苦,岂不是可惜了?到底是什么事,教您如此生气?”
卫良人恨恨地捶了一下席子,低声咒骂:“我恼的是,我从来自负聪明,不承想却被这老阉奴算计了!”
采绿吃了一惊,忖度着她的意思:“您是说……缪监?他怎么算计您了?”
卫良人摆了摆手,不说话,心中却在冷笑。她怎么如此天真?这老奴从来没有把她们这些后妃放在眼里,就算送他再厚的礼也换不得他的半点诚意。可她却为他素日那点卖好示惠所骗,竟当真以为,他会对一向低调温良的自己另眼相看,会真心帮助于她。却不曾想到,这个在深宫底层奴隶堆中搏杀出来的人,自己心计再深,又如何能够比得上!你以为他跟你说真心话,实际上他却是挖坑给你跳!
采绿看着卫良人的脸色,也知道了她心中所想。她在卫良人身边能被倚为心腹,自然也不是心思简单的人,想了想,近日来缪监的举动无非是把芈月将要承宠的事告诉了卫良人,而卫良人又将此事告诉了魏夫人,在这一系列举动之中,似乎没有什么计谋可深究。当下便问:“可奴婢想不通,大监为什么要这么做?他不挑拨良人出手,季芈不也照样会侍奉大王吗,何必多此一举?”
卫良人闭目,两行泪水流下,冷笑:“哼,这老货才不会多此一举,他是大王肚子里的虫子,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大王。”
采绿连忙递过绢帕为卫良人拭泪,不解地问:“为了大王?”
卫良人接过绢帕拭泪,看着采绿的神情,欲言又止,终是挥手令她出去了。
她独自倚在窗前,握着足尖,心中痛恨。她已经完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