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?”宋家明抬起头来,问道。
“他老了,”聪慧愤怒地说,“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。”
“钱是他的,势是他的,聪慧,我劝你三思而后行。”
“你跟不跟我走?”聪慧问,“我现在要离开这里了!我恶心。”
“你在车子里等我五分钟,我马上来,我还有点事要交代。”
聪慧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宋家明低声问:“跟我走。”
“我不会那么做,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做,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,你离不了聪慧,你自己也知道。”
“我愿意为你牺牲。”他急促地说。
我伸一个懒腰。“我最怕别人为我牺牲,凡是用到这种字眼的人,事后都要后悔的,将来天天有一个人向我提着当年如何为我牺牲,我受不了。”
“你不怕勖存姿知道?”他赌气地问。
“勖存姿?”我诧异,“你以为他还不知道?”我学着宋家明的语气,“那么我对你的估计未免太高了,他今早才来警告过我。”
家明的面孔转为灰白色,他怕勖存姿,我倒并不为这一点看不起他。谁不怕勖存姿?我也怕。怕他多心,怕他有势。最主要的是,我们这些人全想在他身上捞一笔便宜,最怕是捞不到。
“你还是快些走吧。”我说,“谢谢你,家明,像你这种脾气的人,能够提出这种要求,实在是很给我面子,谢谢你。”
他一声不响地拉开大门离开。
我听到聪慧的跑车引擎咆吼声。
我从没觉得这么寂寞。每个人都离我而去。坐在这么小的一间房子里已经觉得寒冷彻骨,搬到苏格兰的堡垒去?炉火再好,没有人相伴,也是枉然。
我觉得困顿,我锁上门,悬起电话。
窗外落雪,雪融化变水,渐渐变成下雨,室内我模模糊糊地睡着,看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