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说他也许可以活过春季,也许不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。”
“我长着耳朵,又四处打听。”
“他看上去很可怕,身上有股消毒药水味。”
忍之嗤之一笑,“你以为他病入膏肓?又不是,他看你的目光好似小孩看见三色冰激凌。”
“他好似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“他目不转睛。”
雪花一直下,谷仓门外只有一盏小小灯光照明。
忍之打开门,“很快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。”
恕之不出声,把草团当沙发坐,抱着膝头。
忍之轻轻问:“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恕之抬起头,凝视忍之,她清晰双眼像是洞察一切,却又无奈悲哀,这种复杂神情,并不像一个十多岁少女。
那一边在松宅,小学及中学校长也到了,提交他们文件。
王子觉只略看一下,便签下名字,取出一张支票递上。
松山笑,“应该请区报记者来拍张照。”
王子觉摇头。
两位校长道谢告辞。
贞嫂觉得奇怪,司机在外边等,王子觉却没有回去的意思。
贞嫂替他换一杯茶。
王子觉伸出像爪子似的手指,握住热茶杯,他说:“本来买下松鼠餐车是因为喜欢吃汉堡,现在医生千叮万嘱不宜吃油腻。”
贞嫂看着他,他似有话要说。
终于,王子觉轻轻问:“他们是兄妹?”
“呵是,”贞嫂回答,“一般的大眼睛。”
“松山说他们是流动工人。”
贞嫂点头,“那年轻人患病,因此落单,他妹妹得留下照顾他,天寒,雪上加霜,差点做流浪人。”
王子觉点点头,他缓缓站起来。
松山说:“我去叫司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