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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四周围巡视一下。
一只大钟,是一八八九年美国制造,放在店内已经很久,我幼时时时打开玻璃罩拨动时针,又可晚点睡。
搬走这只钟实在不道德,不过,我还是用布把它裹好打算挪走。
还有柜台上一把红木铜字界尺,还是华人尺寸,今日已很少人知道华寸比英寸略长一点。
界尺沉重,妈妈在我最顽皮之际也会拿起尺作势欲打,事实这把尺从来未曾接触我皮肉。
还有,就是几帧黑白老照片了。
幼娟这时打电话来,“妈妈的遗物,你全部装箱,待我来取。”
“妈妈没有太多遗物。”
“真是,她连一副耳环也无。”
“衣服不过是天天穿那种,而且都旧了。”
“我不管,别丢掉,全给我。”幼娟饮泣。
我改变话题,“你们快结婚了吧。”
“不说了。”她挂断电话。
接着几天,我每晚抽时间出来收拾母亲遗物,我把它们放进纸箱封妥搬回家待幼娟来取。
正如我所说,母亲遗物不多,总共三只箱子。
邵容说:“这一套红木傢具你也不要?”
“送给老金吧。”
“我们会好好保存。”
我说:“现在真红木也越发稀有。”
“紫檀一早已经绝种,一日我看电视,一个装修师指着地板说:‘这是紫檀’,笑得我。”
“邵容,我真替你们高兴。”
“老金与我都不知怎样多谢你好。”
我问:“店铺有眉目没有?”
“本来律师说,今日可知答案,可是,忽然出现对手,与我们竞投。”
“什么?”我好不意外。
“大家都没想到,这会是谁?日本人还是韩国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