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清晰地重复:“她不适合你,你莫与她太过接近。”
我一怔,陪笑说:“汪太太,我已是大人了。”
她叹一口气,“我的话也只能说到这里为止。”
“她不是你家表妹吗?”
“一表三千里,树大有枯枝。”
“这话怎么说?”
“小志,你自己当心,明白吗?”
我把汪太太送走。
他们也太关心我了,就差没说:阮津不是好女人,你要小心这只蜘蛛精,或是狐狸精。
我正在不悦,学生李思敏找我。
我探头出去,“放假,你来干什么?”
她说:“功课上有些问题。”
她把一份功课放在我面前,“真没想到老师会坐店堂。”
“老师也是人。”
我打开笔记一看,立刻生气,“与你们说多少次,写历史论文,不得用‘我认为’、‘我的观感’,你是谁?你认识拿破仑与华盛顿吗,一切以事实为据,并且注明出处,你不是写小说,爱文学的话可转往凯文教授处。”
“哗,骂得狗血淋头。”
我笑出声来,“拿回去改。”
思敏问:“为什么凯文是教授,你只是讲师?”
“教授两字并非尊称,不可与老师混淆,在一间大学里,并不是每个授课的人都是教授,我选择讲师为终身职业,不做行政,其他同事则不,他们会逐步升上去:高级讲师、副教授、教授、院长、校长……你可以说这是一种官阶,与少尉、中尉、上尉……一般,华人喜欢捧人,皆大欢喜,逢人均叫老板,大家开心,可是教授却真凭实据,需要大学正式认可,故此,请勿叫我王教授。”
思敏说:“人称穷教授,也没什么稀奇。”
“还有,穷作家、穷画家。”
思敏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