愿伏在熟悉巢穴中天天抱怨。
图书馆八时正关门,同事见她迟走便问她:“你身体没有不适吧?”
“没有。”
她收拾好杂物回家。
天色已经漆黑,荷生有退回室内拨个电话给司机的冲动,终于忍下来,自手袋取出一块巧克力,咬一口,努力向前走。
荷生听到有脚步追上来,连忙转身。
是适才那位热心的女同事,荷生又失望了,她满以为是言诺来接她。
“我们一起走吧。”女同事笑说。
荷生点点头。
开头的时候,他们,包括她母亲,把她缠得奄奄一息,几次三番,荷生在迹近窒息的情况下太想失声痛哭,现在,他们终于听从她的哀告,荷生又觉了然一人之孤苦可怕。
她仰头看到天空里去,只见到疏落的星,她内心有点悲凉,世上难道真无中间路线,抑或还待苦苦追寻?
女同事说:“我们一直嚷要独立,现在丈夫们乐得轻松,都不再来接送我们。”
荷生只得笑笑。
女同事想起来,“我们好像见过你丈夫几次。”
荷生简单地答:“最近他比较忙。”
她俩走到一个路口,女同事说:“我要在这里转左,你好好当心。”
“对了,”荷生问,“这冬季什么时候过去?”
“快了,树梢已经发芽,”同事笑,“第一个冬天的确难挨,不过我们的春季会使你惊艳。”
荷生笑,“明天见。”
她慢慢走回家,一路上想到许多形容词,像蹒珊,像颠簸、像流离……
街角的面包店刚要关门,荷生还来得及进店去买最后一只葡萄干卷,店东同她熟,“还以为你不来了。”
荷生道谢。
“好好照顾那婴儿。”
她打开门,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