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香先生,现在芍药跟你说话。”他把话筒交给我。
“爸?”我说,“我是芍药,我到了香港,我很好。”
父亲的声音极之不安,“芍药,你平安吧?”
“爸,你别担心好不好?我这么大的人了。”
裘在一边嚷:“喂,别说那么久,三分钟到了。”
我忍不住笑,“爸,改天我再与你谈谈,再见。”
“芍药——”
我把电话筒还给裘,他吐吐舌头,把电话挂断。
我说:“下次我到电讯局去打。”抗议。
他笑:“你照电讯局的费用算给我,就可以在这里说上半小时。”
“好刻薄!”我仰仰头。
“来吃饭吧,我这好手艺难道还敌不过一点点吝啬?”
我取起筷子,想一想,又放下,“你跟我爸说过些什么?”
他一怔,“没有什么呀。”
“我没告诉他我是来见笔友的,”我说,“你别说穿。”
他温柔地看我一眼,“我自然不会。”
我笑着点点头。
他缓缓地说:“我没料到你家里那么有钱,你却那么随和,一点也不骄纵。”
“这鸡汤实在太香——我家有钱?有什么钱?我爸不过是个珠宝经纪,赚得多少?我在大学念书,考的是奖学金。”我抬起头。
他微笑。
“明天你会带我到鸭巴甸?山顶?罗浮山?”我问。
“一定。”他说,“我拿到两个星期的假期。”
门铃响了。
“希望你不要介意,我有两个同事,约好了来取点文件回公司。”
“呵,当然不介意。”
他去开门。
来人一男一女,一进门眼光便落在我身上,使我有点尴尬。
裘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