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,」她说:「就在去年圣诞节,我开了一个小小的派对——那时我不认识你,尊,不然一定请你——」她忽然不说下去了。
我等了半晌,忍不住问:「后来呢?」
「我的阿姨刚巧从英国到香港渡假,她又刚巧来探访我。」阿莉连喝几口黄酒。
我心中觉得蹊跷,看着她。
她是个美丽的女郎。
她深呼吸一下,然后说:「我阿姨来的时候,并没有打电话通知,她说过她会来看我,但我没想到那么早,那时才早上八点。」
「八点?派对在早上八点还没有散?」我问。
「散是散了,但还有一位客人没有走。」她说。
我明白了。男客人。
「我的天!」我说。
「你说得真对。『我的天!』。」她叹口气。
「你怎么办?」我问。
她又给我夹一块火腿小棠菜。
「我怎么办?我身上穿著睡袍,蓬头垢面,我只好跟阿姨说,那位在浴间淋浴的客人是我的未婚夫——我们上星期才订的婚,我们同是香港大学的同学,他叫尊,他念中文系。我已经写过信去通知爸妈,可能因为假期邮误问题,他们尚未收到信件。」
「你非常聪明呀。」天下巧事倒多,那个男人跟我有很多相似之处。
「是吗?听了我那番话,我阿姨的面色由灰白转为红润。我那『客人』自浴间出来,我介绍他给阿姨认识,他们握一下手,阿姨便识趣的告辞了。」
「一切都很好呀。」我称赞。
阿莉叹口气,大眼睛水灵灵地看着我,她说:「好?我父母后天来香港,要见我的未婚夫。」
「呵?你的意思是,你们没有真订婚-」我吃惊地:「那怎么办?」
「怎么办?」她睁大眼睛,「你问我?我正不知道怎么办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