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了又想,想了又想,想了又想,想了又想,回巴黎去。
靖送她。
在飞机上,她望着窗外,不发一语。
靖看她。她一脸的泪水。
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。
而这个马来亚女护士,她凭什么有这么好的运气?凭什么?我躺在靖的床上,我不明白。
靖说:“秀琼很妒忌,每逢有信来,她看了又看,问了又问,查了又查,疑心很大。”
我漠然的听着。与她共渡一辈子的绝对不是我。这种卑劣、无教养的恶习与我有什么关系。
可以名之曰爱。
但是也是尊重。
我尊重我爱的人,我到现在还带着他的照片。但是我不说什么。(我要与你去英国。廿天够了吗?我要与你共渡廿天,我们会很快乐。)他忘了吧?我的微笑在脸上凝住,他忘了。
他且否认他说过这样的话。为什么?
靖说:“米雪儿问我现在的女朋友,她想知道秀琼的样子,我没说什么,她想来看我,我拒绝了。”他补了一句:“我想娶秀琼了。”
“很好。”我答。
他问我:你要见我的妻?
我用最冷的声音说:有什么好看?她有什么?除了运气,她还有什么?我是一个随便抛头露面的人?什么人都可以见我?我念了这么些年的红楼梦,就为了见一些莫名其妙的女人?太笑话了。
当我遭受伤害的时候,我总是用令人呕心的骄傲遮掩我的悲哀。眼泪有什么用呢?我不大懂一哭二饿三上吊。我只是一个写稿的女人。
我问:“你去了巴黎?”
“是的,巴黎的博物馆极好。”靖镇静的答。
他记得她,他待她不过如此。
我黯然的把明报周刊翻过来,又翻过去。
我们在伦敦三天,再没有更寂寞的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