愁,难怪中环酒吧,到下班时分挤满了酒客。
大冢江湖混饭吃,谁当真救国救民?得过且过,但日本人偏偏日日跟我闹,他是想我辞工吧!但是我不会那麽做,不是不想争一口气,而是无处可去。
喝到第三杯的时候,有人同我说话:「颜小姐?」
我转过头去,「咦,陆先生。」是那个高温物理专家,心里有些高兴,我难得见到一个公司以外的人。
他温和的笑,「下班来轻松一下?」
「麻木一下。」我更正他。
「不介意我坐你身边?」
「欢迎之至。」我喝了一点酒,活泼起来,用手撑著头,微笑,「请坐。」
法朗索娃说:「喂喂,这是我的位置。」
「滚开,」我说:「别吵。」对陆说:「那是我的同事,不必理他。」
「你们那里外国人很多吧。」
「简直没有中国人,只我一个。」我笑。
陆说:「不过像我这样的中国人,也同洋人差不多,我在多伦多十三年了。」
「那麽久?不过普通话还说得很好哇。」
这时议斯过来拍拍我肩膀,「不是说头痛吗?」
「去地狱。」我说。
陆笑,「你的中洋外交法很特殊。」
「外国人,不必对他们好。」我懒洋洋的说。
陆看看我,「从没听过这样的论调。」
「如果你像我这样,天天受著洋气,你也会学我。」
「真的有那麽多气受?」他笑。
我凝视他,「你们这种顶尖专门人才是不会明白的,像我们这一行,任何人三个月就可以上手,人才过剩,老板才不在乎谁去谁留,况且各人学历又杂,学徒出身的瞧不起大学生,大学生又不喜欢学徒。」
他点点头。
「不好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