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不会的,不过也不要把她逼得太厉害,她是母亲。”
“我没有你一半本事。”姐姐说:“我根本不会同她理论。”
我歇口气,“她对兆良哥有牢不可破的偏见。”
姐姐沉默一会儿。
“你是为了兆良才与她吵吗?”
“我的心事,每个人都看得出来。”
我把头转过去,不去回答,我问:“那个开黑色车子的人呢,怎么不来了?”
姐姐苦笑,“拣不到便宜选来?这个城里的女人又不是死光了。”
就那么简单。
真没味道。更显得兆良哥的深情难得。
姐姐看着街角,“他也不来了。”
“如果他来,你会下去?”
姐姐缓缓摇头。
“但你仍希望他在那里等你,直至变为一尊石像?”
姐姐笑,“没有,我不会那么黑心。”
“你知道只要你唤他,他是会回来的。”
姐姐不回答,她翻阅报纸找工作。
这三年来他们爱得那么劳累,有个机会休息,往乐观那边想,也未尝不是好事。
姐姐说,有时候天气热,在小公园坐着,热得头昏,手脚都麻痹起来,一天工作下来,疲倦得紧,还得谈恋爱,苦得不堪,几次三番要放弃,只觉一头一背的汗,胶住灵性,如果不是母亲竭力反对,或许可得喘息。
“好几次想出去租个小房间同居。”姐姐说。
现在终于分开,母亲却没有胜利感。
姐姐找到工作,仍然上班,并没有堕落,母亲不知有没有失望,但对我们的态度,逐渐缓和。
姐姐很消瘦,衣着也随便起来,渐渐爱穿宽身舒适的衣裳,品味与我越来越接近,化妆淡下来,比起以前,少了种神采,但多了些气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