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问我?”
“我要走了。”
“兆良哥。”我叫住他。
他转过头来,等我开口。
我有千言万语,不知怎么说才好。我想说,我太习惯他每日黄昏七点钟在这里,见不到他,我会比谁都难过,我会比姐姐更黯然销魂。
我还想说,我自从他第一次进我们家门,为我们补习,就对他心生爱慕。
我更想说:兆良哥,我不怕穷,我坚信他会熬出头来。
但我张着嘴,雨水飘在我脸上,我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兆良哥摸摸我的头发,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
我的鼻子发酸,泪水冒上来,脸颊发烧。
他说:“你是个可爱的孩子,我一早就觉察得到,否则我也太不敏感了,是不可能的事。”
我垂下眼,两颗大大重重的眼泪终于噗的落下来。
“但……不是现在。”他说:“我想你是会明白的,伤了的心,一时间……况且,我是这样的爱她……我不会放弃。”他说得很断续很困难。
是我忍受不住,转头走开了。
母亲冷冷的问我,“你去见他干什么?”
我同她说:“妈妈,你为什么总是冷冷的在一角偷窥?你到底知道多少?你究竟要知道什么?你以一个毫不动容的观众身份来观看亲生女儿的七情六欲,挣扎失意,要到什么时候?你既不伸手救援,为什么还喋喋不休地批评我们这场戏做得不够精彩?你到底要什么?”
母亲被我说得面孔一阵青一阵白。
姐姐在一旁鼓起掌来。
我同母亲说:“你这样子下去,很快便会如愿以偿!我们会搬出去住。”
母亲竟不出声。
我回到房中,自书包掏出一包香烟,抽出一支来吸……
姐姐问:“如果她真的赶你走,你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