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会不会为我不必要的义气而受苦?
但人生若没有这一类意外,又该是多么沉闷?
第二天我到罗家的时候,罗太太已经在等我。
她穿戴得很整齐,她身边的小男孩也都准备好了。
说他是小男孩,他又不太小,一般外国孩子,到十三岁,已经发育得很好,他却仍见羸弱,看上去只似十岁左右,个子不大。
他有一张秀丽的面孔,与父母一般的金发,碧绿眼珠。
“他叫彼得。”罗太太说。
我说:“你去吧,我会看著他。”
罗太大挽起手袋忽忽出门。
彼得在外表看,怎么都看不出是低能儿,但加以留神,就会发觉他眼神定定的,头过一会儿便颤一颤。
我叹口气,“来,彼得,进厨房来,我们一齐渡过这个早晨。”
我扭响带来的无线电,音乐声传出,他彷佛有点高兴。我做咖啡。
他侧著头:“咖──啡。”
“嗯,是。”我惊异,“你要不要喝一点?”
我盛了咖啡,加糖加牛奶,递过去,他就我的手喝一口,欢乐地笑。孩子们笑起来,都似天使。
他只是低能儿,他不是白痴,我开始添增一丝好感。
真要命,带孩子已经够困谁,是为人父母最大的压力,孩子若有什么毛病,更是毕生的包袱。
彼得注定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。这孩子也会长大,只不过他永远要倚靠别人。
生有这样的一个孩子,对生命一定有无限失望吧。
在厨房做完工,我把他带出客厅,他恋恋不舍指着无线电,我完全明白他的意思。
我把无线电交往他手中。他兴奋极了,珍惜地把动逐个扭掣,我把无线电贴在他的耳畔,他又笑。
我觉得他约有三岁左右的智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