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中拿着一只大肚拔兰地杯子,要面约有一寸酒,黄澄澄地在她手中幌来幌去。
林太太看见了,笑问:“发神经了?两个人斗鸡似的,一句话也没有,这家明,也不坐下来。我跟你们介绍,这是玫瑰,以前是剑桥的。这是家明,与林是前后同学。”
我说:“啊,剑桥,久仰久仰。”
她牵牵嘴角,“剑桥一年毕业几千个学生,谁比谁香?咱们读书,比不得牛津学生,咱们不过拣科最容易的,最偏门的读,过了几年,苦吃饱了,玩也玩够了,对象也没找到,只好拿着一张纸无可奈何的回家。”
林太太笑着头,“这人就是这样,不知道是什后意思,有那后坏就把自己说得那后坏,说久了,人家也不知道相信好呢,还是不相信好,真讨厌。”
“当然是真话才跟你说,对着别人,我还充黄花闺女,娇不胜力呢,这年头,一天卖了三十个假,三年卖不出一个真。不与你说了。”
她自椅子跳了起来,到别的地方去了。
林太太笑问我,“可爱,是不是?”
我已经呆了,只有点头的份儿。
上帝。这后样的一个女孩子,与众不同,鹤立鸡群的。
“她是谁?”我问林太太。
“不是跟你说了吗?”
“不,她是谁?”
“一个很特别的女子。”林太太说:“极之不羁的,野马一般,可是你别理,人家中英法文一流,吃喝嫖赌无一不精,什后都是最好的,你没听到,刚才那话,若没熟读红楼梦,说得出来吗?”她又笑了。
我点点头,“是你的亲戚?”
“朋友,多年了。”林太太有点感慨,“多年了。”
我想说:你介绍给我吧,我喜欢,我有这胆子。
谁知林太太已扔白眼过来,“你安分一点吧,家明,凭你那几句拉丁文,你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