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,见到朋友,你就不寂寞了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寂寞?”她问。
“看得出来。”我答。
“不可以以貌取人。”她笑。
她的笑不过是动一动嘴角,然而却是出乎意料之外的逗人;我想:或者可以问她的地址,或者可以写信给她。如果我是一个真正懂得感情的人,我应该留下来,为她留下来。但这年头,哪里去找这样浪漫的傻子?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,最多不过为她的寂寞,为她的别致感喟一下,如此而已。啊,这世界。到处一样的。
我放下了玻璃环。
她已经摸出了角子,放在桌子上。
“让我请你。”她说。
我没有与她争,我点点头。
我们离开了小食店,她老实说:“我真有点疲倦了,不过还支持得住,在外面吃过苦的人,无所谓,去年暑假我为了赚点外快,在一间酒店里天天工作十四小时,几乎精神崩溃。做完出来,多少才恢复原气。我绝对不看轻体力劳动,但我不喜欢体力劳动。”
我先开了车门,再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条毯子,递给她,我怕她会冷。我们上车,又继续路程。每次去伦敦,我都觉得路长得永远不会到似的。
这一次例外。
我问:“你的名字,可以告诉我吗?”
她转过头来看着我,“你呢?你叫什么?”
“我单名靖。”
“靖?晴?”她低声问。
“不是诚,是靖。立青。”我说,“姓张。”
“如果是女孩子,叫晴多好。”她笑,
“晴。”
“我没有兄弟姊妹。”我说。
“我兄弟姊妹很多,都是有才有干的,只除了我,我是蠢材,徒然叫他们为我担心。”她平静的说。
“胡说,”我道,“怎么可能!你少截顺风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