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我笑了。
“我说得太多了吗?”她问。
“没有。我有同样的感觉,真的,不骗你。”
“大多人喜欢旅行。写明信片,最后一句总是:‘多希望你也来!’真滑稽,没有比这更幽默的了。不过是一个地球。你有去过天像馆吗?宇宙是伟大的,是不是?”
我微笑。我喜欢听她说话。
她声音是温柔的,像小溪流过石卵,那种节奏,使我无法不留心听。
我给她一包糖,她一颗颗的吃着。
我把车子停下来。
小食店到了,我们两个人都没有伞。天气真冷。
我把一条长围巾缠在她脖子上,她抬头看着我。她的脸还是异常的苍白,眼角的一颗痣像永远的眼泪。我们站了一会儿,然后我与她走进小食店。
小店里有几张高凳子,我与她坐上去。一个浓妆艳抹的金发女人走过来,她真是全副武装的:假睫毛,耳环,项圈,低胸裙子,厚底鞋,又胖又壮,手臂上汗毛是汗毛,雀斑是雀斑,人还没有走近,一股体臭先袭人而来。我那一点点离别之情,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。不在外国住久了,怎么晓得中国人的好处。
我问身边的女孩子:“你吃什么?”
“可口可乐吧。”她说。
“三文治?”
“不。”她说,“我不饿。”
“你一定要吃点东西。芝士三文治可好?”
她点点头。
我叫了两份三文治,两杯汽水,我们坐着。
她终于没有动那份三文治。她的脸向着窗外,雨顺着玻璃流下来,流下来,外边是漆黑的,什么也看不见。她心不在焉的喝着可乐。
她是孤独的。我知道。我看得出来。
我说:“到伦敦天就亮了。”
她点点头。
“春假可以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