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在嘉蒂斯吃饭,我很懂得叫法国菜,所以不会失礼,他像是有心考我,有意无意间说了很多话,题目很广泛。
他问我在哪里念大学,我说英国:「把父亲留给我的一点现款都用尽了,也不知道是否值得。」
他点点头,「什么科?」
「英国文学。」
「那日那位,是你男朋友吧?」
「普通朋友罢了。」我说:「谁没有男朋友呢。极孩子气的一个人,动不动生气。」
「你们年轻人……」他叹一口气,「我老了。」
我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当夜不失为一个愉快的晚上,他在十点锺送我回家。
第二天我很早出门赶车上班,一下楼就看到林家的那个司机。
他必恭必敬的说:「张小姐,林医生让我每天来接送你上下班。」
「啊?」我退后一步。
「请。」他说。
我只好坐上那部簇新的平治车。
「张小姐,我的电话是三四五六七,你随时用车,请通知我。」
「啊。」我轻轻的说。
以后每天早上,车子都在等,我犹疑很久,才跟司机说:每天八点一刻来接也不迟,下班我叫他把车停横街,不叫人看见多话。
但林医生本人一直没有跟我联络,直到两个星期后,楼下是他不是司机。
我向他笑笑,他把我送到办公室,约我晚上吃饭,我答应了。
那夜我们谈了很久,我告诉他要积钱上欧洲与做皮大衣的「计划」。
他微笑地聆听,他是这样好耐心,又够谅解,我马上被感动了,他可没怪我虚荣。
隔三天,司机接我下班时递给我一个大盒子,盒子里是一件浅灰色的貂皮大衣,正是欧洲流行,没有衬里,可以顺意披在身上的那种。
我打电话给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