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佯装恼怒:“家不是旅馆!”但双眼出卖了他,他渴望小妹回来。
表面上看对我太不公平,小妹永远是客,爱来便来,说去就去,享受现成,而我,我得固定的站在一个地方支撑著家庭中的责任。
其实这是我的选择,我与小妹不过各人做各人擅长的事罢了,谁教我不懂得玩儿。
跳舞,不喜欢。饮宴,劳神伤财。看戏,无聊。洞穿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,只要有利用价值,总有朋友,平时不必在人际上浪费时间。
同时也不敢如小妹般轻易交出感情,易放难收,一下子就被人误会为十三点,我还要在小圈子内干活呢,背着不好听的名声,嫁不出去是其次,人人要来分一杯羹可吃不消。
我不潇酒,这是勉强不得的事。
父亲没有去接小妹,我与母亲一早就到飞机场去了。
满以为会接到一个神采飞扬的小妹,但直到她们打招呼,才把她认出来。
小妹头发油腻,脸容憔悴,衣服残旧,我与母亲吓了一跳,也许欧洲流行这个样子?我是土豹子,不大清楚。
我照旧不替她担心,怕什麽,年纪轻,养一两个月,马上又是簇新的一个人。
妈妈却忧愁,“你这个样子,唉你怎麽会搅成这个样子……”非常唠叨,她老了。
不知不觉间,妈妈老了。
小妹没有行李。
她两手插在袋襄,看着我微笑,“士敏土森林中的人才,神气极了。”
是称赞我哩,我大力拍她的背脊。
妈还在噜嗦,“这次回来,可要安顿下来了,学你姐姐,找份正经的工作。”
我怕她得罪小妹,连忙阻止,“妈,别说这麽多,小妹刚到埠,你又想把她吓走还是怎麽的。”
母亲擦眼泪,噤声。
小妹已比较懂事,拉拉我的衣服,暗示我反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