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赛起来,施出浑身解数,球球会得转弯,力道一分不差,留下来给我的尽是险著,半小时之后,我开始流汗。
看得出对我是佩服的,每次我的球温柔地、潇洒地,转弯抹角达到目的,她都会发出赞叹,她识货。
三盘两胜,我真的没有十分把握。
曼露精于花招,输于力弱,女人家力道到底差点。
我险胜一局。
第二局我的功夫渐渐回来,一只球跟看一只球落网,几乎打完全局,但曼露留下一著险要,我没成功。
她啧啧。“真的生疏了,应该落网的。”
我随即表演一招两球同时进网,但她还是胜出。
她有点兴奋,说:“这是前辈给我们留点面子。”
我看她一眼,继续努力。
球赛继续到九点。结果,我胜出。
她说:“意料中事。”
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胜得多险。
她有点点怅惘。“由此可知,我那手三脚猫功夫,混饭是足够,打真军是差远矣。”我不出声。
“伍老板,球彷佛会听你说话似的,怎么搞的?”她趋前来问。
“这是秘密。”我笑说。
她叹息一声。“自然,传男不传女。”她停一停。“我会遵守我的诺言,我不会再回来
“曼露。”
她扬起一条眉。
“你留下来。”
“什么?”
“请你留下来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别问那么多,只要说愿不愿意,留在这一间撞球室,有饭吃饭,有粥吃粥,如何?”她怔住。
“当然,我不会亏待你,一切依足规矩做。”
她问:“为什么到现在才提出来?”
我缓缓说:“因为到现在才时机成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