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谙传心术,但小小空间中,气氛紧张抑或松弛,是可以觉察到的。
他穿着一套深色的西装,很含蓄很斯文,修饰得比般人要考究,但没有想像中的浮夸。
他取出香烟,犹疑一下,不知是否该征求我同意。
我给他一个眼色,点点头,示意他进行。
他感激地点点头,燃着了烟。
我们始终没有讲话。
我看看表,七时三十分,甘分钟过去了。
这时麦克风里传出声音:“电梯乘客注意,请耐心等候,我们会在十分钟内把门弄开。”
我有点怅惘,呵,要出去了。
躲在这裹不错哇,远离一切世事。
不到十分钟,电梯再度活动,一枝火箭似坠向地层,门依时依候打开。
他让我先出去。
算很难得了,这么讲礼貌。
我向他点点头,他也向我示意。
我们一声不响的各奔前程。
大城市内有什么是天长地久的呢,有,钢骨水泥,水门汀森林可以长寿至数百年。
生日哩。
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,淋浴吃三文治,然后扭开电视。
看到画面,一怔。
萤幕上的正是那位先生。
女主持人花枝招展地问他:“你迟到半小时,这是何故?”
他开口了,“我被困电梯里三十分钟,”
“真的?”女主持无缘无故花枝乱颤,像是听到最好笑的事似的,“电梯中有没有其他人?”
他略为犹疑,“有。”
“是同性还是异性?”
我没有看过比这更无聊的节目。
他说:“是位小姐。”
那位小姐就是我了。
我觉得这个生日过得很精彩,比别的生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