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出声。
“我走了。”
那日尊来接我下班,精神倒还很愉快,他没有提君平,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。
我终于说:“我去看遇君平。”
“呵?有没有劝她在手腕装条拉练?拉开拉拢更方便。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?”
“尊别残忍。”我皱起眉头。
“我打算吃日本鱼生,吃鱼生残忍?”他问。
他一直打岔顾左右而言他,我拿他没法子。
晚上他躺在床上看报纸的时候我问他:“你与君平,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吗?”
“没有了。”他放下报纸。
“你们做过三年夫妻哩。”我说。
“曾经一度我非常爱她,但是爱像一切生命,没有灌溉是会死亡的。早死了。你又不知道她怎么对我。甚至不肯怀孩子,因为她不愿意孩子有一个没出息的父亲,我还留在她身边干什么?离婚也是她提出来的,我又没做过半丝对她不起的事。过去的事还提来做什么?”
我看着尊。
尊说:“我们下个月便可结婚了”
我问:“你不怕?”
“怕什么?”他反问:“怕再婚?你与她是完全不同的我们有了解。”
“她仿佛对你很留恋。”
“是吗?”
“尊,或者你应该去看看她。”
“看她?看她做什么?与她重修旧好?再听她使唤?不必了。或者她现在觉得身边无论有个谁肯捱打捱骂都好,但是那个人不会是我。我在你身边得到应有的尊重与待遇,我很快乐。她是千金小姐,还怕没人服侍,你替她放心。”
“但是她一次又一次的闹自杀,人家总怪你不是。”
“人家怪我,找可不理你怪不怪我?”尊问。
当然我是明白的,我怎么会怪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