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在我家中。”我坦白说。
“他最近怎样?”
“老样子,收入数千元的小职员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“听说加了薪水。”她说。
我温和的说:“加了三百四十块,现在的薪水是四千九百八十元,对你来说算什么。君平,还不够你买两件衣裳。”
君平不出声,她躺在病床上苍白而憔悴。
“君平你为什么想不开。”我问:“你还年轻,而且又富有,常常闹这种事,对你对人都不好。本来你有份理想的职业,现在工作也丢了,君平你改改。”
她不响。
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呢?”我问: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。如果香港住得腻了,那么到欧洲去,欧洲住腻了,你可以到阿拉斯加去,世界还是很大的有很多的事可以做,你何必为小事耿耿于怀,自轻自贱?”
她闭上眼睛。“没想到你来安慰我。”
“我们原是朋友。”我说。
“尊会不会来?”她问。
“也许不来了。”我了解尊。
“为什么?怕你误会?”她问。
“君平,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。”我说。
“他为什么不来,是因为你们快要结婚了?”她又问。
“是因为你赶他走你骂他是个最没出息的人,一辈子做个小公务员,他伤了自尊心。不愿意再见你。”
“那不过是一时气话。”她说。
我不出声。三年来她天天说这种气话,尊不会原谅她。
我说:“你好好的保养,我要走了,我只请了半小时的假。”
她又问:“你们的生活是否很愉快?”我耸耸肩,“我们又买不起豪华车子,又没有游艇出海,你想想我们的生活会怎么榆快?不过是看场戏之类不见得夜夜去参加大型舞会!这种生活不适合你,不够刺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