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至美。"她还要说什么。
"我有事要做。"我推她出去。
她气鼓鼓说:"请记住,我离乡别井的,也是为着你。"
"你会有收获的,这个热闹的城市不会令你失望。"
她终于出去了。
如果没有她们为刻板的办公室制造情趣,我怎么活下去呢,
我留在办公室做得很晚。
这次北上要带的物件包括一台影印机,我要将它放在宿舍中,方便自己。
我没有返家,直接往酒吧。
那地方很静,比一般喝酒的地方高贵一点,价钱也自然不一样,特色是可以看到整个海港,有个黑人琴手,在有一句没一句地弹着爵士乐。
我呆着面孔,留连忘返,不知喝了多少。
侍者开始对我注意,怕我做出不文明的举止,但我没有。无论发生什么,我都必须自爱,我若不爱惜自已,就不会有今日。
工专毕业,已有不少同学找到工作,甚至结婚,我心中纳罕,怎么可以这样不经挣扎就放弃。喝喜酒时,看到年轻夫妇腼腆地出来敬酒,觉得是至大的浪费。
我有我自己的信仰。
有时候我解嘲地想:社会上如果没有我这样努力向上爬的人,是不会有进步的。
人人爱理不理,名士风流,吟诗作对,忠于自己,啥人去发明油水马桶以至飞上太空之卫星。
今日我的信念摇动,因为我所赚的一切已不能为我带来快乐。
我对待者说:"请琴师喝一杯,问他要什么。"
琴师向我点头致意。
这时候我留意到坐在我左边,有一位女郎,独自在喝闷酒。
我说,"请那位小姐也喝一杯,全部记在我账上。"
她穿件黑色的衣裳,背影苗条,侍者过去招呼她,她微微转过头来,我看到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