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一个女人,长久独居,等待她夫郎回来的故事,是王宝钏吗?我不能十分肯定,但她仿佛在要求我们打开心门给她进来。
“——陈太太,陈太太。”是老李叫我。
我回过神来。
“陈太太,”姜姑娘说:“我不怪你,真不是你所熟悉的世界。”
“她在哪里?”我问:“我是指王银女的母亲。”
“在那边一间房,请跟我来。”
我的脚步有点飘浮,跟着姜姑娘走过去,不知哪间房里的婴儿哭泣起来,良久,没有人过去哄他。
我想象中,银女的母亲应是一个贱肉横生的中年女人,淫欲过度,长着一双吊梢眼,叉起腰,很尖声音骂人,口沫横飞,……
我来这里干什么呢,我怎么敢告诉她,银女在我那里?我真的胡涂,这么大的担子,这么重的责任。
“陈太太。”又是老李在叫我。
姜姑娘撩起一张花布帘,“这里”。她扬声,“九姑,有人来看你呢。”
房间里亦没有亮灯。一个穿深色唐装短服的女人背我们而坐,除了简单的一张木床,就是那张铁皮桌子。
“谁呀,姜姑娘。”那女人缓缓转过来。
我与老李跟她一照面,两人登时忍不住后退一步。
若是看到妖怪,或是扭曲奇特的丑面孔,都不会吃惊心跳。
但是我们此刻所面对的一张脸,却如图画中对牢白海棠吟诗的美女。
我张大了嘴,老李也把眼睛瞪得似铜铃。
在这么腌脏污秽的泥淖里,我们看到了真正的白莲花。
她年纪是这么轻!顶多只是三十二三岁,眉梢眼角充满沧桑,无奈绝望悲伤,但却丝毫不损她的美丽:标准的鹅蛋脸、悬胆鼻、小嘴巴、蓬头垢面,掩不住的憔悴,但仍不折不扣的是一个美女。
银女并没有得乃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