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出去了。」
「连你都留不住他?」玉露的语气十分讽刺。
金瓶到底大几岁,微笑地答:「我算老几,不过同门学艺,他干什么要听我的。」
这时,女佣敲门进来,「师傅叫你们。」
金瓶答:「马上来。」
她立刻更衣,玉露亦不敢怠慢,马上收敛笑脸。
师傅就住在她们楼上。
她俩走出公寓门,自公众楼梯走上去。
佣人斟出咖啡。
一座黑纱屏风后有张金黄色缎面的贵妃榻,师傅坐在那里给人做按摩,她用手招她们过去,她手上不分季节,不管室内室外都戴看手套。
「章阿姨称赞你们呢。」
「是长辈过奖。」
金瓶把那只装有酬劳的信封轻轻放在茶几上。
师傅嗯了一声。
金瓶走近一点。
黑纱屏风是古董,上面绣看栩栩如生的昆虫,一只青绿色的螳螂正欲捕蝉,一只黄雀全神贯注在后边瞪着它。
只听得师傅说:「金瓶,你有黑眼圈,可是疲倦,抑或心中渴望什么?」
「我是有点焦虑。」
「可要度假?」
「我有话想说。」
「好,你说。」
金瓶像是考虑怎样开口。
玉露诧异:师姐想说什么呢?她何来胆子,居然与师傅对话。
师傅转了一个姿势,好让按摩师捏她腰部。
黄色缎子上织出一只只小小精致的蜜蜂,那是拿破仑的皇室标志。
终于金瓶这样说:「一向以来,我们都不知道信封里是什么。」
师傅语气一点也没有变,她这样答:「你想知道?那不过是一张银票本票,用来支付灯油火蜡,你们的学费及生活费,病了看医生,近视配眼镜,牙齿不齐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