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大事。”
“卑鄙。”
“这是自由国度,也有人用这样的字眼形容岑仁芝,”岑仁芝笑道:“各抒己见,百花齐放都是好事。”
“最近我看清楚许多人的真面目。”
岑仁芝感慨:“严教授最近一篇骂我的文字开头也用过这句话。”
萼生不知道说甚么才好,半晌她说;“叫爸爸带我们到露易斯湖渡假。”她真的觉得累。
严教授终于找到了陈萼生这个叛徒。
他亲自出马,到图书馆来逮人,俯下身子,“萼生,我有话同你说,请跟我出来。”
那命令式口气异常熟悉,令萼生想到严氏的出身,他的教育,他的背境,从前,萼生以为他是老式人,说起话来,难免长幼尊卑分明,现在才明白,也许他下意识仍然没办法摆脱青年时期学来的老一套,在那个世界里,人只分两种,一种掌权,另一种听令,没有众生平等这回事,只有主子与奴隶。
萼生合上书本,抬起头来,眸子里倔强目光叫严某吃惊。
其实萼生内心何尝不惊惶:十多年了,教授在自由国家生活近六千个日子,一碰到考验,原形即露,原来在他心目中,学生始终没有资格自主,要由他来代为安排前途、出路、方向。
当下她静静随严氏走到校园一角坐下。
教授开门见山:“听说你要转系?”
萼生亦坦白相告:“不转系,就得转校。”
严氏怒极反笑,“那你分明是冲着我来。”
“不,新闻系还有其它教授可指引我读硕士文凭,我自问不是这一科人才,经不起考验,故此转系。”
“是岑仁芝的意思吗?”
“不!”萼生斩钉截铁,“家母给我最好的礼物是允我独立思考行动,并且,在我碰钉时支持我,她从未在我身上采用过专制独裁家长式手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