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叫住他,“明早我要用车。”
“十点正,我在大门口等。”
萼生感激他,想给他小费,不知恁地,出不了手,稍一迟疑,刘大畏已经出门去,这时候,她才想起,她还欠他昨天的车资。
静下来,萼生打开日记,她这样写:书店内陈列出售的书全已经过洗涤检查,总算偿了一些人的心愿,一直以来,有人都认为政府应当管制书报杂志,以免造成太杂太乱局面,什么才是对青少年有不良影响毫无价值的书刊?现在好了,统统禁掉,连自以为廉洁严肃得可以过关的作者也一并遭到牺牲……
本来应当受市场淘汰的印刷品此刻由上头控制,变成毫无选择余地,选择就是自由,人们已经失去阅读的自由。
萼生掷下笔。
过一会儿,她又写:短短十天访问,时间已不敷用,我竟患敏感症,被逼躲在酒店房内,太悲哀了,怎么告诉上司,如何向他交待?
扭开电视机,刚刚听到新闻报告:“广深珠公路六十亿融资,计划以美元贷款为主……”
萼生又写:这个都会似一个国家的facade,装修得美奂美仑的座牌楼,可是后边是什么?一座空阁,海市蜃楼?真的要了解真相,恐伯要住上一年半载。
现在浮光掠影,把见闻写出,恐怕幼稚不堪,惹人耻笑。
萼生的一支笔从来未试过有这么重。
访问报告完毕,电视台上播放着政府讯息:维持香江整洁、市民最后报税期限、以及最新天气报告、交通情况。
接着是剧情平庸一般的连续肥皂剧。
萼生不相信就得这些蹩脚节目。
大抵另外有线路电视供外宾外商欣赏,只不过,不够分数的一般市民,没有资格观看。
身分再低一点,像仁屏阿姨一家,连电器都不配拥有。
没想到每个社会,每种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