璃,“司机,停车让我下去。”
车子停下来。
韶韶下车。
天在下毛毛雨,她没有伞,淋湿了头,渐渐肩膀也湿了。
她已习惯无处遮雨的生活,彼时年少,已懂得无论什么都靠自己挨过,千万不要把烦恼带回家叫母亲添一层心事。
她独自在雨中踱步,到郊外,才到公用电话亭拨电话给邓志能。
“你在哪里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附近有什么标志?”
她抬头,“历山大厦。”
“得了,站在那里,不要动,十分钟后我来接你。”韶韶离开电话亭。
历山大厦,原名亚历山大大厦,小学时,母亲叫她乘电车上来,到旧历山大厦她写字楼等,她就纳罕,问母亲:“为什么一幢房子叫亚历山大?”
母亲答:“因为它的主人叫亚历山大,或是用来纪念亚历山大这个人,譬如说,你将来盖座大厦,便叫韶韶大厦。”
想到这里,韶韶怔怔地落下泪来。
她只是政府里一个豆官,怎么可能拥有自己的商业大厦呢,叫母亲失望了,不过最后那十余年,总算叫母亲过了安稳的日子。
母亲逛新历山大厦时,有衣锦荣归的感觉,最爱到姬仙蒂婀精品店看手表,韶韶偷偷选过两块送给她。
母亲把往事隐藏得真好,完全不露出来,收到女儿的礼物,永远喜孜孜。
这时有一只手伸过来搭在韶韶肩上,那当然是邓志能,他撑着把黑色雨伞,劝道:“熟人看见你独自站在雨中流泪,会以为你中老年失恋,不觉浪漫,但觉折堕。”
韶韶气结。
“陪你去喝杯热米酒可好?”
韶韶很能喝,未婚之时,常与友人结伴到日本馆子乱吃,服务生在门口看到区小姐,已经吩咐烫米酒,半打半打那样车轮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