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不多。
过去,年轻男女视感情为大业,再没有可能,也得为恋爱而恋爱,什么都可以抛在一边,沉醉在对方的音容里。
新一代想法大大改变,人们的精神寄托由感情转到工作上去,一般的想法是有键康有事业就不怕没有伴侣。
这样理智,其实丧失不少乐趣。
邱晴忽然说:“能够纵容私欲,最最快乐。”
斐敏新笑,“你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有私欲的人。”
邱晴微笑,“怎么没有。”
“至少你从来没有提起过。”
“你抽不抽得出整个星期的空?”
斐敏新诧异地说:“那要看是什么事。”
邱晴的目光看着远方,嘴角仍然挂着那个笑容,“我的私欲。”
斐敏新欠一欠身,“没问题,你把日期告诉我,我一定到。”
邱晴约了斐敏新去探外婆。
蒲东乡下,春雨连绵,大片稻田,阡陌窄窄,把时光带返十八九世纪,邱晴有备而来,穿着黑色胶底靴子,泥泞溅起,大衣沿脚斑斑点点,她用一方丝巾当雨帽,斐敏新打着大黑伞披着晴雨衣跟在她身后。
一整个星期的假!多么奢侈,他没想到他会到这里来,见什么人?晚上宿在哪里,一概不知道,他很少发问。看得出邱晴最欣赏的也是这一点潇洒,他一路上维护缄默。
邱晴满以为外婆住在矮房子里,到了目的地,发觉是幢大砖屋,气派宏伟,外墙足有三五公尺高。
一进大门,邱晴便看到院子里那棵大槐树,怕有两人合抱,枝叶连天,怕已有百岁寿命。
她转过头来,同斐敏新说:“我们也在这里住下来算了。”
邱晴这些年来与斐君的对话,重意不重质,只讲感受,不提事实,斐君早已习惯。
老实说,香港出生的他再也不觉得乡下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