渐沁出汗来。
他头皮发麻,硬着心肠,没头没脑的说:“我同描红商量过了。”
尹白一怔。
韩明生鼓起勇气说下去:“投亲靠友总不是法子,我愿意带描红到伦敦,一切开支由我负责。”
尹白何等聪明,听到这一句,即时明白了。
她抬起头来。
韩明生接触到尹白的目光,觉得寒飓飓,他低下头,“对不起,尹白。”
尹白镇静地坐着,外表什么异象都看不出来。
过一会儿,她以一惯的语气说:“你肯定已经找到理想的人了。”
“是。”
“开头的时候,你以为我是她,因为我象她。”
韩明生不得不残忍地回答:“是。”
“直到你看见真实的版本,你决定立时更换。”
韩明生再也说不出话。
尹白站起来,“我尊重你的意愿。”
尹白觉得心胸间空荡荡,象是掉了一样重要的东西,她有点慌,目光到处寻找,终于发觉那是她宝贵的自尊,它落在地上,亮晶晶似碎玻璃,摔成一千片一万片,淌满地,天呀,尹白想,这要花多久才能一片片拾得回来?
她震惊,屈辱地退后一步,对人性重新有了估价。
韩明生伸手过来,“尹白。”他想扶她。
尹白转头离开。
回家去,尹白告诉日已,至少那还是她的家。
她用力推开大门,一迳走到客厅,见父亲正为台青解释建筑结构上的问题。
尹白铁青着脸,“沈描红呢,叫她出来!”
沈太太暗暗叹口气,她早已料到有这么一天。
台青忙站起来,“姐姐——”
“假惺惺,你知情不报,与她狼狈为奸,去叫她出来与我对质。”
沈先生连忙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