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隽芝:“我知道今晚你想问什么。”
隽芝道:“说来听听。”她想知道他倒底有多聪明。
小郭揉揉鼻子,“你想知道,我们男性倒底愿不愿意成全单身母亲。”
说得真好,文雅,含蓄,又简易明了,这正是隽芝最想知道的一件事。
“隽芝,我的道德标准相当宽松,我的答案是,要看对象是谁,如果是一位精神经济均已独立,有能力有智慧的女性,而我又锺倩于她,这件事可以考虑。”
隽芝松口气。
“但是有许多技术性问题需要兼顾,譬如说,社会制度殊不浪漫,发出生证明文件予新生儿的时候,绝不理会他是否爱情结晶.本市现时规矩是政府机关一定要看父母合法婚书,否则幼儿将登记为私生子,身分特殊,一定会受到某一摄人士歧视,你想,对他是否公平。”
隽芝沉默。
“生活本身已可以是相当沉痛的一件事,再加上毋须有压力,百上加斤,对幼儿似乎有欠公允。”
唐隽芝遇到的都是好人。
“孩子应该有一个合法的父亲。”
“吃人的礼教。”
郭凌志也十分感慨,“真的,潇洒与不羁都要付出极大代价,社会现有的制度仍然把人箍得死死,隽芝,生活在俗世,不得不遵俗例行事。”
“可是世上仍有许多勇敢的女性。”
“相信我,”小郭莞尔,“其中有一半不知她们在做些什么,另一半应当把勇气留作革命用。”
“说到底,你不赞成。”隽芝诧异了。
小郭微笑,“不,我一早说过,看对象是谁。”
“回家吧!”隽芝没好气,挥舞着手逐客。
小郭含笑取过外衣离去。
那天晚上,隽芝通宵赶稿,存稿无几,险过剃头,第二天便得上出版社现身交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