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维与我之间有不可弥补的裂痕。
他想怎么样,是很明显的事,不必周博士来分析。
我叹口气,喝完酒,站起来离去。
他没有叫住我,可能不记得我的名字,可能同情我,认为应当给我更多的时间考虑。
侍役同我说:“陈太太,你的房间换过了。”
我抬起头,“不必,我这就走。”
“朱先生吩咐的。”
他给我一间套房,可以看见海,露台的长窗敞开着,沙滩上尚有外籍年青男女在嬉笑追逐,并不怕冷,也不怕细雨。
几时我也跳进浪里,一直游出去游出去。
天与水都是灰色的,海鸥点点白,欠缺明媚,多一份气质,不大像东南亚的海滩。
他给我这样一间房间,是要我留下来。
转身,看到衣柜,更是一怔,粉红色丝垫衣-上挂满今季的衣裳,下一层放着皮鞋与手袋,抽屉里是内衣袜子。
我走入浴间,丝袍搭在椅子上,拖鞋放在梳妆台前,一切都准备好了。
噫,陈宅不留人,自有留人处,这里有人把我当公主一般看待。
从一双手转到另一双手,一些女人过了一生。
那篮花搁在会客室中央,继续发散香气。
我靠在露台的长富门框上,纳罕今晚是否会有月亮,但今日的白昼不讨人嫌。
我换上自己的旧衣,轻轻带上门离去。
侍役守在门口,一见我,立刻去通风。
我走到门口,朱二已迎出来。
我客观地打量他,真不愧是个英俊的男人,面孔线条硬朗,高大、强壮,修饰得十分漂亮,意大利西装、薄底平鞋。
他是如今少数漂亮的男性化的男人,也许是先入为主,他总给我一种略为不正派的感觉。
他没说什么,只是送我到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