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都不快乐。”
病房很静,我听得到言声的呼吸声,均匀地一下一下起伏。我们之间有一股难以言传的亲呢。
“不满现状是人类的劣根性,就是凭这样,文明才有进步。”我咀嚼食物。
“我每日跑到这里来自言自语已有半年,你知道吗?你才是我的心理医生。”
“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了,连读书时洋妞只包着一块大毛巾走到我房来都说过。”
“我的座右铭是:当心女人,她们只要你的身体。”
我轻笑。
言声仍背着我坐。
我搔搔头皮,“如果你真的再开口说话,我会写一篇稿投到读者文摘去,他们对奇迹故事特别有兴趣。”
“但我怕你一直自我封闭下大。”
“言声,睁大眼睛看看这个世界,也许它现在已经比较可爱。”
“即使你觉得没有人爱你,你也应该自爱,我的朋友朱雯老说:‘你们不爱我吗,不要紧,我爱我自己。’你会很奇怪她这么说吧,她是受千万人爱戴的明星,但她也不开心。”
我吃完三文治。
“该睡了。”
我轻轻扶起言声,她驯服地随我摆布,如一只洋娃娃,我把她放在床上,我轻轻摸抚她的额头。
就在这时,夜班护士推门来:“啊,宋大夫,你在。”
我点点头,“由我服侍她得了。”
护士退出去。
我替言声盖上被子。“我明天再来。”我说。
至此我也疲倦,叫部街车回家。
明天又是另外一天,新希望,新责任。
我倒在床上,似一只猪。
定华发牢骚时说过:“幸运者做猪,不幸运者做人。”
我是个有福气的不幸者,最低限度我睡着时似猪。哈哈哈哈。
猪被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