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只有王殷商的千金负担得起这么大的画室。
她抬头说:“这个天窗不够大,阳光不充分。”
“够好了,”我由衷的颂赞起来,“从没见过这么美丽宽敞优雅的画室,谁说画家一定穷?”
“也许应该住在巴黎,但巴黎没有佣人照顾我。”
她指着那张墙般大的画问:“星路,我是不是大多产?”
我避重就轻,“你知道吗,格特鲁德斯但说的:‘如果你面对着一件艺术品,你的掌心会开始湿润,你的心会跳得快些,以及你的呼吸开始会变得更深长。’”
“是吗,你有这种感觉?”太澄大喜。
“太澄,你本身本是一件艺术品。”我说。
她穿着黑丝绒豪华套装,黑色底皮高跟鞋,在家中也化妆得明艳照人,比朱雯更像一个女明星。
现在你不容易从一个女人的打扮猜测她的身分,不比从前,黑是黑,白是白,荡妇穿旗袍老是不扣领扣,女学生永远穿着小白袜。
大澄的女佣捧进香槟酒。
“星路,生辰快乐。”她在我面孔上香一记。
“你也一样,太澄,祝你的画,呃,进步。”
“我猜你不能留下来吃饭?”她语气变得讽刺。
“我还要去奚定华那里。”
“陪,她。吃。饭?”醋意冲天。
“不。”我说,“我三个都不陪。”
“不骗人?”
“我从不骗你。”但我也没对她说老实话。那些画,那些可怕的画。
“那个叫你心事重重的病人没有好转?”她忽然问。
“大澄,我真高兴你记得她,我真为她担足心事。”
“慢慢来,我爹的一条膀子风湿,看大夫足有二十六年,一点进步都没有,还不是照旧看下去。”
这是什么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