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姑娘经验丰富,当护士已近三十年、她说没有起色,最近便不可能有起色。
我高声说:“董言声,外面风大,进来好不好?”
刘姑娘说:“她一整个上午坐在那里。”
“来,我们去抬她进来。”
我们合力,一二三把她连人带椅搬进来。
刘姑娘收拾完床铺,同我说:“宋医生,今天晚上,你有没有空?”
我大吃一惊,“什么,连你都要我的身体?”
刘姑娘的老脸涨红,“我啐!”她说,“你见鬼。”
“那又是为了什么?”我奇问。
“我是为我表妹。”
“你表妹?你表妹怕也有四十五岁了。”
“去去去,”她笑着要打我,“你这坏小子,自侍长得好,一张嘴就不饶人。”
“嘘!”我把食指放嘴角。
董言声听若不闻,仍然看着窗外的风景。
刘姑娘降低声音问:“到底有没有空?”
“当然没有空,今天是我生日,早有人约好我吃饭。”
她给我老大的白眼,推开病房门出去。
我对董言声说:“看到我的烦恼没有?每个人都想把我推荐给女人,仿佛我是一只新出的肉肠:味道不错,值得一试。”
她仍然不笑不动。
“言声,你没有烦恼吧?”我坐在她对面,“你像天使,天使都是没有烦恼的。”
她当然不出声。
“言声,对我笑一笑。你是否有洁白的贝齿?你是否有酒涡,唔?”我恳求。
一切依旧,没有反应。
“可怜的言声。”我说。
门外传来脚步声,我知道是董言声的父母。
他们并没有立刻推开门进来,悄悄站在门外商量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