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心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不用内疚,周婆已经老迈,听说,一日她坐在天井的藤椅子上晒太阳,久久不动,邻居来推她,她已经不在了,这是天大的福气。”
可是从心双手簌簌地抖,眼泪一直落下。
温士元取出手帕给她。
这些日子来,从心没有哭过,无论多大的挫折屈辱,身体何等劳累,她都死忍下来。
这一刻,实在忍不住了。
她奔出屋,一直跑上山坡,走到大槐树下,蹲在树根,抱头痛哭。
温士元不出一声,让她枕□肩膀。
他可以了解她的伤痛,当日把她自这棵树救起的双手已经不在世上了。
那是她唯一的慰藉,唯一的亲情。
他们一直坐在树下,直至司机寻了过来。
阿忠挽□藤篮,斟出热可可,温士元捧□给从心喝。
从心呜咽:“谢谢。”
“回酒店休息吧。”
“让我再坐一会儿。”
温士元自阿忠手上接过毡子,盖在从心身上。
暮色渐渐合拢,天边北斗星升起,温士元拉从心起来,“走吧。”
从心知道非走不可,依依不舍摸□槐树,过了一会儿,才随温士元回车上。
她捧□哭肿了的头,一言不发。
温士元说:“哭过发泄一下也是好的,郁在心中会生病。”
从心只是发。
“双手冰冷,一定是肚子饿了。”
一进酒店大堂,就看见一个人朝他们迎上来,冷笑□大声说:“元宝,你想躲我?没那么容易。”
从心一看,“智泉,你来了。”
他竟然找了来。
连温士元都觉得他有办法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□?”
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