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巧,信箱里有一封高计梁的信,也附着地址电话。
“生活还过得去,获朋友收留,做小食生意,已安顿下来。”
诺芹连忙回一张问候卡片。
从此天南地北,庭风再也不会同他见面。
传真机里有讯息。
“早,你好。”
诺芹回答:“像你这般有智能的人,是否全无烦恼?”
“你对我估计过高。”
“最近将来,会否返来探亲?”
“恐怕不会。”
诺芹忽然问:“可怜高堂明镜悲白发下一句是什么?”
“朝如青丝暮成雪。”
“将进酒真是世上最佳作品之一。”
“我第一次读它是十二岁。”
“我五岁,家母从没教过我床前明月光。”
“她一定是有趣的人。”
“已不在人世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“你呢,你家世如何?”
“乏善足陈。”
还是不愿透露端倪。
“看到这一期编辑部为我们挑的信件没有?”
“又是感情纠纷?”
“你有没有想过结束信箱?”
诺芹答:“信箱不会结束,即使你我不写,编辑部也会另外物色两个人来当文思与文笔。”
“可以那样做吗?”
“当然,这两个笔名属宇宙所有。”
“他们倒是铁腕政策。”
“精明到极点,作者除出有限稿酬,别想得到其它好处。”
“你彷佛意兴阑珊。”
“你听出来了?”
文思没有回答。
“我们改天再谈吧。”
诺芹不想打中觉,一睡骨头都酥软,未老先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