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开门,松了一口气,少屏仍然在此挂单,她还没走。
小小床上搭着她带来的针织大披肩,安乐椅上是黑纱裙子,窗台放几盆小小仙人掌。
客房内甚有私人味道与感觉,可晴恻然,少屏自幼流离,何处是家,处处是家,她顽强刚毅地,努力克服环境,成绩斐然。
可晴忽然觉得少屏才是这里的主人,她不应打扰她,于是也没有留下礼物,悄悄离去。
走之前视察了浴室与厨房,暗暗佩服,少屏比她整洁百倍。
用剩的肥皂渣,她放在一只旧丝袜里装好再用,这种节俭借物的好习惯,可晴根本不懂得。
她一个人回到小公寓去。
不禁学着少屏收拾起来,开头懒洋洋,整理出一个角落之后看到有成绩便精神一振,越做越起劲。
做完了冲一杯热茶,坐下来慢慢喝,挥着汗,分外畅快。
静下来,休息片刻,她正想淋浴,忽然之间,耳边钻进油丝般的语声。
“我不能忘记。”
可晴霍地站起来。
新建房子的隔音设施真是越来越差。
那把女声说下去:“每晚睡觉,总是不能到天亮,非醒一两次不可,前尘往事,历历在目。”
另一人笑了,“你那么年轻,有什么陈年旧事?”
可晴吓一跳,这把声音好熟,这恍似心理医生邵也蕴的声音。
抑或,是另外一名医生?
她四处检查,看声音自何处传来。
屋子没有通风口,但是两幢镇屋之间共用一道墙壁,声音就是从另外一座传来。
可晴倒是不怕隔壁会听见她的动静,她相信世上拥有她那样灵敏耳朵的人不多。
她立刻打开门,走到隔壁一座去看门牌。
门牌上没有医生名牌。
可晴